老狸_

微店冬天好冷

【仆优】泡芙

  啊啊啊啊啊啊!

月色浅:

  *现代背景


  *仆人x优菈,默认两人同族。


  *杂乱的日常片段几则


  *有迪卢克和凯亚的cp提及,安柏和柯莱的cp提及,打上tag预警了


  


00


优菈做了个噩梦,就在她十八岁生日前的一周。她梦见她坐在阿蕾奇诺腿上,在客厅的沙发里,她们拥抱着接吻。


阿蕾奇诺翘起的发尾好软,像一团炸毛的猫咪。比那更软的是她的舌尖,将她们彼此纠缠在一起。所有触感都真实到可怕,优菈几乎以为是现实。因此自梦中悠悠转醒后的半晌,她火热胸膛中的一颗心依旧无法平息。


  


或许这应该算是少年人的桃色梦境,但于优菈而言这绝对算是噩梦。摆在她面前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阿蕾奇诺是她祖母。


  


  


01


人怎么能对自己的祖母有那方面的想法?太变态了,年轻的祖母也不行!


  


通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优菈承认自己这两天念叨阿蕾奇诺的次数是有点多——大概是因为那天发现阿蕾奇诺居然在偷吃她做的泡芙,简直意外地可爱——但也不至于做这种梦。天呐,这可是乱伦。


  


优菈苦于伦理折磨,憋了半日后终于决定请教一番号称小情圣的凯亚。刚好凯亚也是她的组员。


凯亚说:“没空。你问迪卢克吧。”


他正和几个同学玩真心话大冒险。


优菈拉下脸:“迪卢克?你不如让我去问教堂的神父好了。”


“没想到咱们优菈小组长有时候还蛮幽默。”凯亚抬头望向优菈。“那这样吧,你来和我们玩两盘,放学后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如此,优菈便加入了游戏。然后,第一轮就输了,还抽中了大冒险。


“好吧。”优菈抱起手,“想让我做怎样的冒险?去弄乱迪卢克的头发,还是去偷喝琴的咖啡?”


凯亚爆发出笑声,而后垂首飞快打字,发进小组讯息群。优菈没带手机,凑过去一看:「优菈去同志酒吧转一圈。」


优菈目瞪口呆。


“什么意思?”


凯亚摆摆手:“别紧张,又没让你去喝酒。只是去里面转一圈。我认为呢,你不好好谈个恋爱是浪费了你的脸,说不定这次去就能遇见你的良缘。”


“我又不是同性恋。”优菈咬牙且脸红了,“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那就免谈了。”凯亚揽住一旁的米卡,“放学后去打球吧。”


“等等,”优菈拦住他,“等我从酒吧出来你就得认真帮我。”


凯亚噘嘴,“当然。”他又拍拍胸膛,“你也别太紧张,我让安柏陪你去。”


03


安柏还带了个柯莱。


优菈感觉自己是这一对小情侣的监护人。


安柏还出言替优菈稳定心态:“放心吧优菈,就当好好放松一下。我相信你肯定很受欢迎。”


“我希望自己不受欢迎。”


优菈淡淡说。


现在八点三十分。凯亚让她待够二十分钟,那么时八点五十的时候就能出来了。优菈盘算着,心思又被推开门时扑面来的浓烈酒味给扰乱。暗调的灯光叫年轻的姑娘们沉沦狂欢于此。舞池里形形色色成双成对的女孩在跳一种很辣很新潮的舞。优菈有些不习惯,受家族的影响她其实是守旧派。如此便很拘谨,干脆找了个角落躲着。


可躲着有什么用?优菈是什么人。十八岁的贵族后裔个子拔得老高,五官也长开不少。乍一看乃是好清冷好有气质一位美女,穿着搭配更是优雅不失新潮。不到十分钟,优菈的社交账号就多了一大排好友申请。真是借了安柏吉言了。


然而很突然的,有一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红发女子也朝优菈走来了。她穿着黑牛仔夹克,叼着一支烟。身上有浓浓的酒气,混合着不知什么牌子的刺鼻香水。


“美女,来跳一支舞如何。”


优菈讨厌被叫美女。


“呃……我可能……”她要开口拒绝,谁知道这位红发女人一步上前来离她更近了,“给个面子如何?”女子悄声说,“我朋友们可都看着。”


优菈一望,果然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栖息着一大堆与红衣女子穿衣风格相似的女子。


又看了看表,八点四十分,还有十分钟才能解脱。


“陪你跳五分钟可以吗?”优菈问,“我五十的时候得离开。”


“完全没问题。”红发女子笑了,“我们享受片刻就好。”


她说罢便牵起优菈的手,往舞池那边去。激烈的电子鼓乐将优菈的感官淹没,令她暂时丧失了观察力。有人特地为她们让出空位,甚至还大声起哄,优菈被闹得面颊通红,紧张时又被突然揽住了腰。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瞳色很漂亮?”


  


优菈心跳陡然加快,错愕间发现红发女子正深情地望着她。她们素不相识,连名字都没有互相了解。此刻距离却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要吻上了。


  


突然有一只手横亘在她们二人的嘴唇之间。


  


优菈被吓一跳,红发女子更是生气了。两人同时侧眸看,这就看见了前来拆散她们这对临时鸳鸯的白发女人——


等一下。


优菈眨眨眼,看清对方面孔的一瞬间好似被五雷轰顶。




这是阿蕾奇诺。


  


阿蕾奇诺立在她们旁边,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酒。霓虹彩灯落在她头上,把那些间错着漆黑的白发染成斑斓的色调。她出手阻止了这个吻,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的目光那么寒冷,漆黑双眸深处闪动着鲜红的光辉,那道光如利剑意为鄙视与质疑。


  


优菈有种直觉,她要被生吞了。


但是为什么阿蕾奇诺会出现在同志酒吧?难道她也来找个萍水相逢的床伴?阿蕾奇诺是这种人吗?


  


优菈觉得自己完了。信仰崩塌,阿蕾奇诺对她乖孩子的看法也不复存在。


  


偏偏她的舞伴在此刻搂紧了她。


“干什么?”红发女人冲阿蕾奇诺作出个饱含怒意的微笑,“这是我的女人!”


阿蕾奇诺皱眉。


“我不是!”


优菈在慌忙中试图辩解,却被阿蕾奇诺抬手再次捂住嘴。


“够了,优菈。”劳伦斯用一种十分轻蔑又不容怀疑的冷酷语气淡淡说:


“我要怎么惩罚你,才能让你好好记住,你的主人只能是我?”


  


主人?


优菈双腿一软,险些跌倒下去。


什么主人?


  


“噢天呐,”不知道何时跑来的安柏,在一旁捂嘴惊叹:“原来,原来优菈你是那个圈子的人……我们都当你很单纯的!”


“什么?”优菈惊呼。


  


她终于被放开了,接着就被抓住手腕踉跄着跌入另一个怀抱里。优菈嗅到雪松的香气,还有烈酒的苦涩。抬头看阿蕾奇诺,阿蕾奇诺也正看着她。那挑眉玩味的样子简直令人说不出话,阿蕾奇诺是不是在故意整她?


  


“你,你别太得意。”红发女子离开前还对阿蕾奇诺放狠话,“对她好点!不然我会把她抢过来的。”


  


“我很期待。”阿蕾奇诺冷笑,揽着优菈的手臂收紧,把人箍得生疼。


  


初秋的夜风有些微凉,开门时优菈打了个寒战。终于清醒些,自震惊中回神开始生气。


她挣脱阿蕾奇诺的手,“你为什么要说,说那种话?”


阿蕾奇诺淡淡瞥一眼优菈。


“是我错了。”优菈当即道歉。


  


正当优菈努力想说清这一切都因为那个荒唐的大冒险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清亮的口哨。有人倚靠在摩托旁高声打趣:


“很行啊优菈,二十分钟不到你就搞定了一个!”


“凯亚?”优菈都忘了这个混蛋还在外边等着。


凯亚朝她们走来,边走边打量阿蕾奇诺。劳伦斯家族地下产业的管理者被锤炼出如钢铁般寒冰般锐利坚毅的气势,凯亚在她面前居然还能继续嬉皮笑脸。


  


“我献上祝福,你们挺般配的。”凯亚说。


  


阿蕾奇诺看一眼优菈,又看一眼凯亚。


“你是她的同学。”阿蕾奇诺问。


“没错。”凯亚笑了笑,“我对我们这位组长可是很了解。告诉你吧,如果她哪天说很讨厌你,那就表示她爱你爱到快疯了。”


“你给我住嘴!”优菈大叫。


阿蕾奇诺却微笑,同时反应迅速地抓住正欲逃跑的优菈。她摆出副感兴趣的模样:“原来优菈是这样的不坦诚。那她曾经都讨厌过谁呢?”


  


“她,”凯亚愣了一秒钟,突然一个激灵,原来是优菈踩了他一脚。嘿,这可是他新买的球鞋。


于是凯亚说:“很多啊,呃,像我们班的琴,就是优菈很讨厌的对象之一。还有……”


“你是说琴·古恩希尔德。”阿蕾奇诺突然打断凯亚。


“对。”凯亚好奇,“你认识她?”


“只是听说,古恩希尔德与劳伦斯两族曾有世仇。”阿蕾奇诺假意惊叹,“到了这一代竟已了结干戈。优菈,你倒是替家族做了件好事。”


“你真的这么想吗。”优菈假笑。


再没有什么可说,阿蕾奇诺与凯亚道别,又回眸望一眼躲在门后的安柏与柯莱。而后将优菈带走,径直往地下车库去。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车门打开优菈被粗鲁地扔到后排软座上。


  


“嘶。”年轻的劳伦斯吃疼,“你干什么?”这质问毫无底气。结果下一秒优菈就看见阿蕾奇诺也弯腰进了后排,这惊悚程度不亚于半夜看见美洲豹爬上自家的床。她慌慌张张想要逃离,却立刻被抓着脖子摁倒下去。


  


“不要!”优菈低声喊叫。


  


“放开那个女孩!”





优菈和阿蕾奇诺齐齐往背后看去。一个中年女人正拿着罐防狼喷雾站在她们车门边。


  


“强*是违法的!”


  


“呃,对不起。”


优菈红着脸解释,“其实,其实我们是一家人,刚刚只是在打闹。”


  


离开前中年女人骂了一句什么。


  


“优菈·劳伦斯。”阿蕾奇诺起身关好车门后又重新俯下身,“你是劳伦斯的继承人。”


她的脾气显然被方才那小插曲削去了大半,但优菈还是听出话语中的愠怒。


“是的,我知道。”优菈心跳加快,“但我今晚来这里是因为我输了真心话大冒险。刚才那个小子,凯亚可以作证。”


  


“事故的起因从来不重要。”阿蕾奇诺冷了命令,“把你手机给我。”


  


什么?


优菈不愿意。


之前有许多人添加她好友,现在都不知道都发了些什么骚话。这能让阿蕾奇诺看见吗?


  


“手机。”阿蕾奇诺又重复了一遍。


优菈颤抖着把手机掏出来给她。


  


阿蕾奇诺摁亮屏幕,娴熟地翻面到优菈脸上晃了晃。于是人脸识别开锁了,优菈的锁屏壁纸是阳光灿烂的海滩。光辉照亮阿蕾奇诺的面庞,令优菈在紧张之余又被这与她三分相似的样貌给吸引了注意力——这么的有气质,五官精致到可以去当女明星。为什么不去呢?偏要接手家族肮脏的地下交易。


  


“其实我没跟你说,”优菈试图转移话题,“我在老城堡里见过你的画像。”


  


阿蕾奇诺不说话。


  


“那时候她们说你是我的祖母。”优菈又说。“我还以为你早去世了,但你居然只比我大七岁。”


  


阿蕾奇诺瞪了优菈一眼,优菈闭嘴了。


  


气氛重新变得焦灼。


  


好吧,焦灼可能只有优菈单方面的。



阿蕾奇诺就像一只处理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欺身在上,用体重将优菈整个压住。她这习惯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但优菈希望除了自己不要有第二个人被这样对待过。毕竟接触真的很密切——胸前有无法忽视的柔软叠压,她的腿也被迫分开挂在阿蕾奇诺腰上。属实是很尴尬的一个姿势,难怪那位大妈会多想——别说大妈了,就算是优菈自己,在被摁倒的一瞬间也生出了莫名的期待。


她想起那个梦,那个荒诞的吻。又想起阿蕾奇诺偷吃她做的泡芙。女人仰颈舔去指间奶油的样子仿佛那不是奶油而是别的什么东西。那实在有点性感,优菈承认自己想歪了。


  


真是折磨。为什么她们都姓劳伦斯?


  


优菈咽了咽,控制不住心跳再次加速,体温也逐渐攀升。阿蕾奇诺怎么还在看?她喝了什么酒这么香?她的白发是不是天生就这么柔软的?


脑子里都快熬成粥了,阿蕾奇诺才把手机给摁熄,还给优菈。


  


“不要再有下次。”


“不会了。”


  


  


04


优菈第一次见到阿蕾奇诺本人,是在十六岁那年。某天放学后她没有等到管家。却另有一白发女人来接她。女人带着副微红的墨镜,身披复古长款风衣。抱手站在华丽高墙外,与许多漆黑的轿车在一起,像是电影里常刻画的地下组织中的女暴君。


优菈觉得有点眼熟,走近一看才发觉这也是一位劳伦斯。劳伦斯们总能靠特征精准辨认彼此,况且阿蕾奇诺在族中的辈分高到有资格挂画像在城堡里。


“祖母?”优菈很紧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看起来和阿蕾奇诺同辈。旁人听见优菈叫出祖母这个称呼,都诧异地回眸望。


阿蕾奇诺在镜片后淡淡瞥了优菈一眼。


印有家族烫金纹样的信笺被交到优菈手里,打开一看又是洋洋洒洒废话一通。末段精简概述了所有重要内容:本家离的太远,优菈暂时先搬到阿蕾奇诺家里住。


  


好吧。


  


阿蕾奇诺年纪轻轻就有她自己的别墅,但家里有不少积灰,没有佣人来过。优菈的卧室被安排在阿蕾奇诺书房的隔壁,这里能看见后院的风景。


园丁每个月来一次,收费昂贵,动作迟缓。于是他的工作被优菈给取代了。


年轻的劳伦斯还顺便还完成了家中的清洁和早晚餐的准备。


阿蕾奇诺理应给优菈开工资,但她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她给优菈的论文们做批注。都是宝贵的经验与学识,优菈很知足。 




她应该对这种平稳的关系也知足。


    


酒吧事件过后的第二天,优菈照常上学。可一想起“主人”就不由自主的脸红,她昨晚检索了“主人”的含义,发现那是玩的非常大的一种性关系。  


天呐,阿蕾奇诺,她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话呢?虽然她的确有当主人的资质。


  


到学校后凯亚突然找上优菈。


“你是不是跟我家里人告状了?我爸昨晚把我的生活费全给了迪卢克!”


“哦。”优菈很平静,“反正迪卢克也会还给你的。”


“不是,这是两码事,优菈,”凯亚揪住优菈袖子,“你不厚道!”


优菈冷漠挑眉:“不是我告的状。”


“那还能是谁?你新交的女朋友?”


沉默。


肯定是阿蕾奇诺。毕竟凯亚家也是三大旧贵族之一,阿蕾奇诺认识。可优菈不想解释。她能说什么?其实阿蕾奇诺不是她女朋友,是她的祖母?


拜托,这感觉更乱了。


  


凯亚抱起手:“算了,虽然你很过分。但一码归一码,说好要帮你解决问题的。说吧,怎么了?”


优菈深吸气。


  


她的问题已经从,「对自己的祖母产生欲望怎么办」变成了「要如何让祖母主动向大家解释有关“主人”一词的误会」。很显然,凯亚帮不了忙。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指不定阿蕾奇诺又会想出什么点子惩罚他。


“算了吧。”优菈说,“我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凯亚凑近优菈,“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为情所困呢?是不是昨晚那位酷姐对你不好?”


安柏也凑过来:“优菈,你们有什么好用的道具推荐吗?适合新手的那种。”


  


优菈要疯了。


  


放学后,琴突然找到优菈。


  


优菈很紧张,阿蕾奇诺该不会跟古恩希尔德家也说了什么?老天,她跟琴之间真的没什么。


“优菈,”


优菈反应过度,“嗯!哈哈,是琴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吗?”


琴说:“还有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对不对?”


优菈点点头。


琴微笑:“办一个生日派对如何。我和芭芭拉都会来的。”


生日派对。


很抱歉,劳伦斯家族没有办派对的习惯。一群冷漠孤傲的家伙聚在一起有什么可谈的?家族葬礼的追悼会反倒适合他们。


“我觉得……”


不等优菈出言拒绝,琴抢在她前面说,


“别担心,我会帮你筹划的。保证热闹。”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高中的课程很繁忙,于是直到生日前一天优菈才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邀请阿蕾奇诺。虽然这女人肯定不会去的,过去的两年里她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说。只每次象征性地买一盒小蛋糕回来丢桌上,也不是优菈喜欢吃的口味。


但是,邀请后她不去,和一开始就不邀请,这两者还是很不一样的。事关礼貌问题。优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邀请一下。只希望阿蕾奇诺别突发奇想真的到场。


  


优菈想的倒挺好,然而老天总有不测风云。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优菈手机响了。有人给她打电话,来电提示是「主人」。




主人?




优菈可能愣了有一分钟,才发现这是阿蕾奇诺的号码。可她原本给的备注是祖母……难道是那天在车里动的手?


于是带着三分气愤七分疑惑,优菈摁下接听。




“喂?”


“是,优菈·劳伦斯小姐吗?”




陌生男人的声音。




优菈浑身的血液都在此一刻凝固。


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接下来就要让她赶到市中心医院吧?




“我,我是。请问怎么了?”优菈手机都拿不稳了。


“是这样的。优菈小姐,阿蕾奇诺应当是您的家人。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我有空!请问怎么了?”


优菈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膛里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优菈小姐,您别紧张。”男人温厚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阿蕾奇诺没事。但她喝的有些多了,能麻烦你来接她一趟吗?”


而后他的背景音突然变得很嘈杂,男人似乎进到了另一个房间,


“来,阿蕾奇诺,说句话吧,”他道。


  


“你给我滚开。”


阿蕾奇诺略带醉意的慵懒声音听得优菈双腿发软。




而后电话挂断,对方发来了一条定位消息。目的地是市东区某处酒店,那儿治安混乱。


  


优菈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大厅前有一帮粗犷的男人对她吹口哨,还说了一些下流的话。优菈不搭理他们,这种人是越搭理越起劲的。待优菈坐电梯摁上十八楼,找到了八十八号包间。敲门后一位黑发的璃月男子前来应声。他笑眯眯问优菈:“你就是优菈?”


“嗯。”优菈听出他就是打电话的人。




“阿蕾奇诺在里面。我让人带她出来。”


“让我去吧。”




男人依旧是一副笑颜。


“那样阿蕾奇诺会生气的。”




片刻后两个身着露骨服装的窈窕女性一左一右扶着阿蕾奇诺自里间出来,看那样子就是红灯区陪喝陪睡的服务人员。优菈尽量逼迫自己不多想,她将目光凝在她的血亲身上。阿蕾奇诺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镶嵌红宝石的项链在她锁骨下方闪烁光芒。她出门时穿着的黑风衣外套被拿在其中一个女人手里,转交阿蕾奇诺时也一并递给了优菈。


酒味,烟味。还有不知道什么气味,和阿蕾奇诺身上本有的雪松调香水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嗅觉体验。


优菈蹙眉。




她说过谢谢,八十八号房间的门就此关上了。独剩她和阿蕾奇诺两个劳伦斯在过道里。优菈足够高,但阿蕾奇诺要更高。此刻正倚在优菈肩上,埋头在优菈肩窝里。




优菈有种救出爱人逃至新世界的错觉。


  


“你还好吗?”优菈试着问。


阿蕾奇诺嘀嘀咕咕讲了一些听不清的胡话。




好吧。




自市中心打车回去又是一小时,优菈想了想,干脆就在这酒店住下。她在阿蕾奇诺外套里找到证件,而后顺理成章去开房。怎奈何只剩大床间。那好吧,大床间就大床间,一起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嘿!小妞。”


麻烦来了。


先前对优菈无礼的那一群男子居然还没走,他们朝优菈走过来,一个光头笑嘻嘻地让优菈给他们一个电话号码。可待他们走近了,这才又发现优菈还带着另一个长相颇优秀的女人。




“她一晚给你多少钱?”光头说,“我给的比她多。”


优菈气得羞得脸通红,“你们走开!”


男人们起哄。




突然一声清脆的,保险栓被拉开的声响,像是教堂礼拜的晚钟,叫全场陷入寂静。阿蕾奇诺还伏在优菈肩上,她的手却已经缓缓抬起。漆黑的金属握在她手里,枪口对准了出言不逊的男人。




“快走吧。”阿蕾奇诺说,“我快吐了。”


  


一群人立刻做鸟兽散。








她当然没有吐,劳伦斯天生是喝酒的料。阿蕾奇诺靠坐在沙发里,脸上表情迷蒙又冷峻。沉思与醉酒的混沌感此刻在她的身上得以共存,令优菈也惊叹,阿蕾奇诺可真是将贵族气魄刻到骨子里,喝成这样余威尚存。




在试图解开阿蕾奇诺衬衣剩下的纽扣时,优菈发现她这位年轻祖母脖子上留有许多吻痕。好啊,那几个可恶的女人,她们知不知道阿蕾奇诺是什么身份?真是太冒犯了。


优菈率先擦去它们。




优菈接着又惊讶于阿蕾奇诺内衣的款式,原来是这种风格。不过好像也能猜到,和阿蕾奇诺的性格很配。


女人随呼气起伏的小腹尚可看见肌肉的线条轮廓,劳伦斯黑色产业的管理者自保的能力也锻炼到极致。优菈忽然觉得家族里的人选出她来当继承人简直就是找了个提线傀儡,劳伦斯内真正的话事人是阿蕾奇诺才对。




优菈并不了解阿蕾奇诺。


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但她对这位血亲的认知也仅限于局外人的层次。阿蕾奇诺从不和她聊天,顶多过问学业。这女人一身血液里流淌着劳伦斯天性的冷漠与疏离。令优菈无法接近。今晚可能是头一次,她与她的血亲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




漱口,喝水。优菈将阿蕾奇诺塞进柔软的被子里。熄灯后优菈又在窗边独自坐了半小时,忽然想起来忘了问阿蕾奇诺明天要什么时候起床。于是优菈绕到阿蕾奇诺那一侧,扭开了床头暖黄的小夜灯。




“阿蕾奇诺?”优菈试探着轻声喊,“你睡着了吗?”


没反应。


“你明天几点起?”


还是没反应。




优菈看着这张脸,在起伏的呼吸声中静默。她伸手点在女人凝蹙着的眉心当中,试图抹平那些愁绪,但她根本也不懂阿蕾奇诺究竟在烦恼什么。她们只相差七岁,认知却好似差了七十年。


弄不懂啊。


优菈用指腹滑过阿蕾奇诺的侧脸,一遍一遍,想要记住这个弧度。却不慎碰到女人的红唇,优菈跟被灼痛一般慌忙收手。可阿蕾奇诺的呼吸依旧平稳如初,向来很警惕的女人居然是真的睡熟了。


  


优菈心想,那是不是可以趁机凑近些,碰一碰阿蕾奇诺?


  


再次俯身靠近时优菈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带着她的呼吸也跟着颤抖。她触摸阿蕾奇诺左耳的耳饰,又去抚平那些翘起来的发梢。有人评价阿蕾奇诺是完美的劳伦斯,百年前家族的荣光在她身上得以重现。优菈认同这一点。这个女人连身上独有的气息都宛如工业革命前森林中的雪松。


优菈试图重温这份气息。


于是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所有的观感都被放大,可直到她们的鼻尖相触,优菈也没能获得满足。


酒的味道实在太浓了,十分扫兴。




唉。


偷吃泡芙没什么大不了,偷偷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优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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